第46章 衷情-《家族遗传妻管严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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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谢怀琛躺在榻上,脸上蒙了一本书,鼻尖满是墨香,正打着瞌睡。

    陆晚晚蹑手蹑脚走过去,去拿他脸上的书,谢怀琛惊醒,睫毛微微颤了颤,反手将她的手腕捉住:“大胆小贼,竟敢擅闯小爷的书房,活腻了?”

    陆晚晚白皙的手腕顿时浮起青痕,她说:“我不是有意的,小公爷饶命。”

    谢怀琛听到她柔柔软软的声音,鼻尖嗅到香甜的气息,眼睛一睁,便见她如一株新荷似的站在自己床前。

    因走路走得极了,汗湿了额前一小缕碎发,微微卷起,风情无限。

    他松开手,问:“你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陆晚晚的目光却落在他在手背,他骨节处有好几处伤痕,没有及时处理,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反问道:“你跟人打架了?”

    谢怀琛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,那是昨日揍刘桓谷时蹭破的,他笑着摇头:“无事,小伤。”

    陆晚晚没管,走到门口,喊了谢染送来伤药。

    谢染办事极快,不过片刻便寻了药来,他问:“公子受伤了?”

    谢怀琛缩回手,抿唇道: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,你先出去吧。”陆晚晚轻声说道。

    谢染便放下托盘,尽职尽责地出到门口守着。

    窗外暖风轻送,竹影婆娑,陆晚晚端着药走到谢怀琛身边,她说:“手伸出来。”

    他不肯,缩了缩。

    陆晚晚抓住他的手腕,强硬地让他伸了出来。

    她的手极软,犹如一团软软的棉花,带着些许暖意,将他宽大的手掌轻轻牵住。

    她用棉纱沾了些许药,轻轻擦在他破皮的地方。

    “疼吗?”她轻轻问。

    谢怀琛喉头滚烫,声音有些沙哑:“不疼。”

    “你打刘桓谷的事情我都知道了。”她眼睛轻垂,专心致志地看着他手背的伤口,表情宁静得很:“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找我来了?”

    她微微抬眸,望向谢怀琛。

    谢怀琛沉默着,没有说话。默了片刻,他才问:“你信刘桓谷不是我杀的?”

    “我当然信你,你不会无缘无故杀人,也不会为自己的罪行狡辩。”陆晚晚长吸了一口气,她说:“昨天晚上我一直在等你。”

    她的发梢拂过他的手背,酥酥麻麻。

    陆晚晚继续说道:“昨天下那么大的雨,我以为你不会来了,直到今天听说你昨天行踪不明,有可能杀了刘桓谷之后我才敢确定,你昨夜来过,是不是?只不过倩云也在,你没有来找我。”

    不是问句,她很肯定。

    谢怀琛没有说是,也没有说不是。

    她轻轻吹了吹上过药的地方,然后慢慢地将他的手掌纳入掌心,小心翼翼地握着。

    “谢怀琛,你为了我的名节,所以不能自证清白,才会被关禁闭,对吗?”陆晚晚眼里仿佛盛满星光,有着琉璃般的光华璀璨,静静地凝睇着他。

    谢怀琛甚至能感受到她吐纳的气息和自己的交织在一起,难舍难分。

    被她牵住的手,仿佛握着一个暖炉,暖意沿着奇经八脉缓缓淌遍全身,抵达四肢百骸。

    他一低头就对着陆晚晚的眉眼,距离是那般近,眉眼相对,呼吸相闻。

    他喉头微动,道:“你是无辜的,我不能拖你下水。”

    风过竹墙,吹得竹叶哗哗作响,在耳边吟诵成了晚春的一曲离歌。

    陆晚晚迟疑了一瞬,缓缓开口,她道:“我和宁蕴,不是褚怀和李远之想的那样。”

    谢怀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,陆晚晚用力,他动了两下,便停住了。

    陆晚晚素来伶俐的口齿忽然变得愚笨起来,她几番张口,却不知该如何解释。

    捋了半晌,她才攥紧他的手,硬着头皮说:“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对你说的,但我上次去栖月楼,是另有苦衷。我……”

    谢怀琛不太确定地问她:“不好解释吗?”

    陆晚晚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那我问你,你老老实实回答我。”谢怀琛强调了一遍:“不许骗我。”

    陆晚晚又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你心上有宁蕴吗?”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。

    她头摇得特别干脆,她恨他都来不及,怎会将他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谢怀琛脸上松了两分。

    “你找他是和你继母有关?”他又问。

    陆晚晚倒是一愣,她没料到谢怀琛竟会猜中。

    谢怀琛眯着眼,对自己的推理能力很满意。

    他极力压抑着声音里的欢快,尽量用平缓的语气继续问:“你心上是有我的?”

    陆晚晚眼睛瞪圆了,一慌一乱,将他的手彻底撒开。

    谢怀琛反客为主,反握住她柔嫩的双手,慢慢的收拢。他低下头,靠近她的脸颊,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,迫得她心间一窒,呼吸猛地乱了起来。

    谢怀琛压低了声音道:“不能骗我。”

    陆晚晚臊得双颊通红,别开眸子,却依然能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。

    “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?喜欢就喜欢,不喜欢就不喜欢。”谢怀琛见她一直回避自己的眼神,手把手给她打了个样:“陆晚晚,我心上有你,我喜欢你。来,就这样说,很简单的。”

    陆晚晚张了张嘴,发现自己脸皮果然是比不上他,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“陆晚晚,你要不说,我就当你默认了啊。”

    她气鼓鼓的,看出他有意捉弄自己,气鼓鼓地说:“那你就当我默认了吧。”

    谢怀琛却心情大好,笑得爽朗,一扫连日来的阴霾。

    “我不管,那你就是默认了,不许反悔。”

    他欢喜得过头,陆晚晚趁势抽回自己的手,她恼羞之下用力过大,差点跌坐在地上。

    幸亏谢怀琛眼疾手快,攥着她的手腕往回一拉,她朝榻边一跌,便伏在他的胸膛上。

    他一抬眸,她一垂眸,目光交织在一处,难分难舍。

    谢怀琛犹如独行于波澜壮阔的海上,随波而起,随浪而落。

    他抬起手,拢了拢她垂于鬓边的碎发。内心一股汹涌的悸动来得铺天盖地,他单手搂着她的背,抬首,凑在她唇边,用唇瓣轻碰了下她殷红饱满的唇。

    如蜻蜓点水,点到即止。

    谢怀琛声音低沉嘶哑:“盖章了,陆晚晚,以后你都不能反悔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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